走近大师韩美林

    当初步了解韩美林之后，我才知道他的分量。这是个需要仰视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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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偶然相遇结识一代大师

    ５月１２日上午，中国美术家协会陶瓷艺术委员会主任韩美林，专程来到禹州钧瓷研究所,参加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钧瓷研究室揭牌仪式。６８岁的韩美林，在比他小28岁的美丽夫人、著名编剧周建萍女士陪同下，出席了隆重的揭幕典礼。

    这位看上去年轻，思维更年轻的艺术家有什么神秘之处？他为什么要鼓捣钧瓷？他和年轻的夫人有什么浪漫史？就读者关心的一些问题，记者在当天与他共进晚餐时及晚餐后，抓住时机采访了他。

    其实，正式采访韩美林之前，记者早已见过这位艺术大师。那是2001年12月31日，我刚好在北京办事，朋友送了两张票：韩美林作品展示会在中国美术馆举办。我去了，看到了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周涛、王刚担任他的嘉宾主持，看到了姜昆、郁钧剑等众多明星前去捧场，当然也看到了韩美林的娃娃脸，领略了他的顽童本色。

    然而，更触动我的，则是他的作品：绘画、书法、陶艺、青铜和剪纸艺术等作品布满中国美术馆大大小小所有展厅，3000多件作品无言地述说着他旺盛的创作精力和触类旁通的创作才能。据说这次展览创了中国美术馆个展之最：该馆建馆以来举办过的规模最大的艺术家个人作品展。

    当然，最让我吃惊的是钧瓷———那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钧瓷造型，奇特，另类，灵动，又不失大气。作为钧瓷故乡的一名记者，我早已见惯了瓶瓶罐罐之类的钧瓷，但大师的作品当时给我的震撼至今我记忆犹新：钧瓷还能烧制出这样美的作品？

    于是，我对韩美林发生了兴趣。而同去的许昌电视台的几位记者，刚好要为韩美林拍什么专辑，我就有机会对这位大师了解更多。

    当我初步了解韩美林之后，才知道他的分量。这是个需要仰视的人物———

    早在1980年，韩美林就曾在美国纽约、波士顿等21个城市举办过个人画展，是美国圣迭哥市的荣誉市民，而且纽约曼哈顿还宣布1980年10月1日为“韩美林日”。他曾有6幅作品入选联合国发行的圣诞卡。从1989年至今，他已在世界20多个国家举办过个人画展。他的铜雕《金马》就曾作为国礼被赠送给美国前总统布什，他本人也受到了布什的接见。世界很多国家的政要有他的画作……

    就是这样一个名扬全球的人物，5月12日来到了禹州，住在了许昌，给我提供了一个揭开他神秘面纱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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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（他就是要）打破（钧瓷）造型太少，千篇一律的局面，用大美术的气派搞大的造型，搞大突破，在继承中发扬，在传统中创新，使钧瓷在保持传统神秘工艺的基础上，有更新颖的现代造型，让它永远当之无愧地端坐在尊贵的宝座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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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钧瓷情结 是职责更是追求

      
    他是为钧瓷来的。用他的话说：“身为中国陶瓷艺术委员会主任，不把钧瓷搞上去，我有愧于钧瓷。前6次，我来一次，流产一次，我又第七次来了。我要和禹州人民一起把钧瓷推上去。”

    韩美林为何对钧瓷情有独钟呢？

    他这样告诉记者，对钧瓷钟爱，是因为它的独特。他说，艺术家最喜欢独特的、有个性的东西。从艺术的角度看，钧瓷更贴近于艺术家，它的釉色变化万千，和艺术家的不希望重复非常吻合。每一件钧瓷的色彩和造型都是独有的、独特的，所谓的“钧无双”嘛。特别是色彩，往往出乎你的意料。它的“入窑一色，出窑万彩”在给你极大惊喜的同时，也给你很多灵感。还有一点就是它非常难烧成，只有这里的水土才能把它烧造出来，而且每一窑的成品往往没有次品多。难得，就显得尤为珍贵……

    众所周知，韩美林大师擅长绘画和雕塑，而且多以动物和人物为主，其技法与风格上既流露出民族的、传统的东西，又洋溢着西方的、现代的灵感，将写实、夸张、抽象、写意、工笔、印象等诸多手法巧妙地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而对钧瓷，韩美林也把它看成另外一种雕塑：不但能挥洒他的艺术灵感，还能通过鬼斧神工的天然窑变，更“意外”地张扬他的艺术个性。

    采访之前，记者提出先让他题个词。这位因字画名贵而不轻易题词的大师，欣然应允，写下的4个遒劲有力的大字，还是为了钧瓷：“众炉之首。”这是他对钧瓷艺术的认识，也是他要“还钧瓷应有的尊贵”的原动力。他说：“我是一个中国人，有这个设计能力，就应该帮助钧瓷发展起来。”

    他告诉记者，这次成立韩美林钧瓷研究室，就是为了给钧瓷加一个保护套，这里烧制的作品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随意拿走据为己有了，而是属于国家的。到时机成熟，把这个套去掉，就会给后人留下一个时代见证。

    韩美林鼓捣钧瓷，当然也是要改变钧瓷的弱势：打破造型太少，千篇一律的局面，用大美术的气派搞大的造型，搞大突破，在继承中发扬，在传统中创新，使钧瓷在保持传统神秘工艺的基础上，有更新颖的现代造型，让它永远当之无愧地端坐在尊贵的宝座上。

    韩美林认为，钧瓷是一个将形、画、艺、烧集于一身的综合艺术，只有将美术家的设计灵感与工艺师的精湛艺术相融会，方能创造出具有收藏价值的钧瓷珍品。从他前6次来禹州鼓捣钧瓷的“教训”看：一出窑就空了！这说明人们早已承认了他的理念，并以拥有他的作品为荣。

    当然，韩美林钟爱钧瓷，还是为了实现一个更为宏大的抱负：要用若干年时间，自西部东行千山万水，进行一次艺术“长征”，到最具有民间工艺特色的乡间、土窑采集精华，进行创作；要给一些没有设计能力的工艺厂献艺并设计产品；要挖掘挽救濒临失传的传统工艺；要发现和培养技术纯熟但创意不足的民间工艺人才。于是，陕西的面人、陕北妇女的剪纸、安塞的腰鼓、粗犷的“信天游”轧出了一道深深的艺术辙印。这次禹州之行，当然也属于他“长征”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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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应该有些童心，特别是画家。假如生活中或是心底里少点儿童心，那么形式上的学习也只能落个附庸风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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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为人为文 激情包含率直


    在艺术上，韩美林是一个“大激情”式的角色，“情绪化”很浓，创作欲喷涌时，信马由缰，无所顾忌，但又思如泉涌，妙笔神来。他是美术界的多面手，作品涉及绘画、书法、雕塑乃至工艺美术等诸多门类，是“大美术”的积极响应者和倡导者。

    观察韩美林在宣纸上运笔，你很难不被他的激情与灵感所感染。那种下笔有神、炉火纯青、横涂竖抹、随心所欲的境界，让人不由得想到一个词“庖丁解牛”。有些作品，激情所致时，只需寥寥数笔，纸上便跃然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。雕塑、手工、布艺也是如此，一张纸、一片叶、一块泥、一把花，一经他的手，无不点石成金般地成为有灵性的艺术品。钧瓷当然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韩美林的艺术创作和美学思想，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受到中国美术界的广泛关注和评论，不能简单地用画家、雕塑家来欣赏或界定。他打破了传统美术分类的界限，在创作风格和造型艺术语言的探索中，刻画出了极其另类的运行轨迹。无论绘画、书法、雕塑、陶艺等，他都能创作出奇特而又美丽的东西。

    其实，除了这些创作室的“小打小闹”，他还有巨大的、城市标志性的东西。从美国亚特兰大世纪公园耸立着的奥运会雕塑《五龙艺术钟塔》，到大连东北端张扬着的6只老虎群雕；从广州白云机场长78米的主雕塑，到庐山一座48米高的佛像；从深圳到济南，从鞍山到芜湖，国内外近30个城市，都有他创作的巨型城市雕塑，提升着城市品位。

    韩美林不仅精通绘画、书法、雕塑，还精于文笔。就拿“第二届韩愈杯散文大赛”来说，荣获一等奖的3位作者中，他是唯一一名画家。

    在其散文集《闲言碎语》中，我似乎看到了他触类旁通的原因：“人应该有些童心，特别是画家。假如生活中或是心底里少点儿童心，那么形式上的学习也只能落个附庸风雅。”

    在为人上，韩美林的率直又是出了名的。当他为一个城市设计雕塑，而被当地一位领导索要巨额回扣时，他竟拂袖而去；当看到某地领导为了招待他吃野生动物时，他竟破口国骂……通过这些，足以看出韩美林的为人。而能看出韩美林人品的，还有《生存》这篇散文的结尾：“我们必须明白—个道理，不管人生在世还是牛生在世，只给这个世上添乱的话，不如死去。假若他们用自己的一生，不管是劳动还是有益这个世界，哪怕一声美鸣，也给这世界添了彩，这也没有白活一世。”

    韩美林家里的那架白色钢琴上，放着据说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朋友送的礼物———一只水晶刺猬。那位朋友说：“你就像这只刺猬，浑身是刺，但是心是透亮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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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实夫妻两个就是红花与绿叶的关系，我现在的妻子对我的照顾，客观上推动了我的前进……有幸福的家庭才会有成功的事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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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情感世界 红花离不开绿叶


    说起韩美林老夫少妻式的婚姻，许多人也许觉得他也是赶时髦。其实，这段情感，不但是名家做媒，还是真正的情投意合。

    在和比他小28岁的周建萍结婚之前，韩美林有过3次失败的婚姻。第一次是“文革”期间，因他被打成了“三家村”黑爪牙、反革命分子，第一任妻子家庭出身也不好，双方就在监狱里决定离婚。第二次，妻子想出国，韩美林尊重她的选择。第三次可以算是拉郎配，一位热心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，但那场婚姻一年多后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说起两人的缘分，周建萍这样回忆：大概7年前吧，谢晋导演跟她合作一部电影。有一次郑重其事地对她说：“以后我就把你托付给韩美林了。”于是，两人就开始了交往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决定嫁给韩美林之前，大师却要做心脏搭桥手术。医生说，做接通4根动脉的手术，可谓九死一生。于是在韩美林昏迷时，他在北京的工作室和展厅里边的作品，被“自己人”快拿空了。但在这种情况下，周建萍守了他两个半月，没有什么名分，不指望当然也不会得到什么遗产。由此韩美林表示：“不能光看人家美。你想，她对我的真诚经历过严峻的考验，这种素质的女人当然值得娶！ ”

    说到两人的感情，禹州的朋友还讲了个故事。大前年夏天，一个气温高达40摄氏度的日子，周建萍老师(当时在杭州工作的她尚未成为韩夫人)在下午3点半给正在禹州创作的韩美林打电话，告知他第二天中午12点会赶过来看他。被爱情“冲昏”头脑而兴奋不已的韩美林，一边哼歌一边作画，一口气画了179幅美女图！现在，他家的门厅迎面，还挂着精选出的27幅当时的画作呢。

    两人相差２８岁难道没代沟吗？当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时韩美林坦然表示，不但没有代沟，他俩还是知音，她要做的，往往正是他所想的，有的甚至想在他前头……这体现在平常的点点滴滴，总让他感动不已。

    说到爱情对创作的影响，韩美林表示：“其实夫妻两个就是红花与绿叶的关系，我现在的妻子对我的照顾，客观上推动了我的前进。比如说前年让人汗流浃背的那个夏天，我一口气画了那179幅画，你说有没有爱情的动力？没有一个好的家庭会毁掉一个人的艺术前程，夫妻关系好，生活是有情趣的。比如她在外地忙得连上楼都困难了，我托一个朋友帮忙买了99朵玫瑰花悄悄放在她的床上，她一下就不累了。有幸福的家庭才会有成功的事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