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,一部中篇小说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使张一弓的名字享誉中国文坛。这部作品不仅荣获“首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”,还被誉为“开社会主义悲剧之先河”的佳作。
在沉寂多年之后,张一弓于2002年又推出了一部近30万字的长篇力作《远去的驿站》,向同时代的人们展示出他对生活的一种新的艺术眼光,一种对创作、对自我的重新寻找。
2004年,年近古稀的张一弓是河南惟一获得“终身成就奖”的作家。昨日下午,莅临许昌签售新作《阅读姨父》一书并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,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作家笑称自己只是“同时代人的秘书”,几十年的潜心创作并不是为了追求功名和荣誉,而是要把对人生的思索、对时代的感悟、对历史的审视留驻笔端。“我的写作会和我的生命一同延续下去……”
近百盒录音磁带的艰苦创作
提起《阅读姨父》一书的创作初衷,张一弓说,他是想通过这部作品来打捞那些散落在历史夹缝里的个人记忆,而这些个人记忆是行将消失的一代“老八路”的个人记忆。
由于这部作品属于纪实体,因而他将更多的时间用于采访。为了采访姨父,他曾两下广州一到武汉,仅录音磁带就有近百盒。随后,他在电脑上整理出了20余万字的资料,根据这些资料写出了这部18万字的作品。
在张一弓的前半生,有过30年的记者生涯。他说,在他那么多年的记者生涯中,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投入这么大的精力和体力。“和文学作品不同,它要求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是真实的,不允许有任何的虚构,在写作中还要唤起自己全部的文学感觉,需要把记者和作家所有的功夫都拿出来。”
姨父是一个谜语
张一弓用谜语二字来描述他笔下和眼中的姨父。“他是一个谜语。在历史的烟云里行走,把一个个丁当作响的悬念丢在路上。”
“他做了很多公安战线上的秘密工作,比如给领袖当保卫、出国接待、在毛主席游泳时组建水上卫队。他个人还经历了两次大的历史事件:日军侵华时,被日本鬼子炸掉一条胳膊;文化大革命中被卷入到所谓给毛主席安装‘窃听器’的案件里。他就像是一个谜语,富有传奇色彩,是距离现代人越来越远的一个人物。我想做的,就是把这个谜语解开。”
重新温习了一个人的历史
因为是纪实文学,《阅读姨父》和张一弓此前创作的小说相比,追求的是每一个细节的真实,严格按记者的笔法去写。也正因这种严格的真实性,在张一弓看来,创作这部作品对于他而言,最大的收获就是重温了一个人所经历的历史。
张一弓说,他记录的这些历史,有很多是在现有的书籍中看不到的,是遗留于历史夹缝中的个人的历史。写这部书,就像是跟随主人公重新去走他已经走了几十年的路。一路上既看到了他们那个时代人的缺点、精神的闪光点,还看到了他们留给后人的财富。
记者生涯让他学会思考
张一弓16岁时就成为一名记者,中学时代在开封高中读书,随后到《河南大众报》和《河南日报》任记者、编辑长达30年。
这30年的人生积累,被张一弓看做是一笔与文学创作完全不同的财富。记者的经历让他开阔了眼界,接触了社会的各行各业。记者工作让他学会了在生活中思考,而且很多的思考都是历史提出的大问题。
张一弓至今还保留着当年的新闻采访笔记。“这些笔记一共有100多本,在文化大革命中躲过了一劫,没有被抄走。我现在还时常翻看,每次翻起,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年代。可以说,我把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交给了新闻事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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