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术大师韩美林和民间工艺美术大师泥猴张(张希和),都是我的好朋友与老师。
说和韩先生是朋友有点儿不太恰当,他应是我的老师。他在人品、学识、艺术成就等各个方面都是值得我深深敬仰的师长。
说和张先生是朋友就很自然,我们一直都在称兄道弟,还曾多次戏谑地商量要焚香拜盟。他的为人准则、处世方法也同样为我所深深敬重。
我去拜见韩先生,他一定热情周到地安排我的食宿,替我办事,毫无难色。然后去忙他的工作。他总是很忙。
这是一种大家的风范和气度。
我去张先生那里,他就会到车站接我,然后陪我吃饭,晚上和我同床而卧,通宵谈天说地。他一见到我,就会忘记他的忙。
这是一种乡下农人的质朴和古道热肠。
韩先生如他的名字一样,是一片广袤的森林,浩瀚、幽远、博大精深。
张先生也如他的艺名一样,好动、坦诚、胸无城府、清可见底。
他们都很喜欢钧瓷艺术。
我和韩先生合作,烧制他设计的作品。韩先生总让我为产品定价,然后他总是又在我定的价格上向上浮动。
张先生也一直在繁忙地工作着,为星航钧瓷走向全国、走向世界奔走呼吁,寻找商机。
每当想起他们,我总会想起鲁迅先生评价柔石的一句话:“只要是损己利人的,他就挑选上,自己背起来。”
他们有着不同的风格,我都曾为之动容。
2001年秋,韩先生在星航钧窑工作了两个月之后,离禹回京。我送他,恋恋不舍,依依惜别。
他走后,我还正沉浸在怅然若失的情绪之中时电话响了,是韩先生在新郑机场打来的:“星航,你听着,我们的合作是一辈子的。你记住,是一辈子。”听着他诚恳、真挚的话,我一时哽咽,良久无语。
2000年冬,张先生来星航钧窑搞创作,工作结束之后,他急着回浚县,我挽留不住。那天,天气奇冷,下着雪,天地苍茫,一派肃杀景象。我和妻子送他上路,想着他饱经风霜的一生,看着他慢慢远去、消失于雪雾中的身影,深感一位民间年逾六十的艺术家的艰辛,不禁悲从中来,雪地上的脚印,亦如鸿爪雪痕,触目惊心。
我禁不住潸然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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