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苦寒行》:曹操诗写景之极致

2021-09-20 14:39:16  来源: 许昌报业传媒集团  作者: 诗可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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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

《苦寒行》是东汉末年军事家、文学家曹操在征讨高干时创作的一首乐府诗。诗中生动地描写了行军途中的艰苦和冰天雪地的自然景象,流露了厌战情绪,但主要反映了诗人不畏艰苦、积极向上,充满胜利信心的奋发精神。


这首诗前四句白描写景,突出了登太行山的艰险难行。第五句至第十句用景物烘托诗人内心的凄凉、悲哀、惊惧、沉重和冷森森的压抑之情。第十一句至第十四句直接抒情:叹息、忧郁、思归。第十五句到第二十四句,用白描叙述的表达方式写出了行军途中的艰苦。全诗语言苍凉悲壮,沉郁浑厚。


曹操的诗不以写景称著,但在写景方面有独特之处。诗一开头就引出山势高耸、道路崎岖的太行山区。“北上”二字,不仅表明了由邺城(今河北省临漳县西)到壶关(今山西省长治市东南)的行军走向,而且显示出旆旌悠悠、锐不可当的军容,以此笼罩全篇,气势逼人。紧接着文势一顿,发出“艰哉”的喟叹,先在心理上造成惊恐状态,而后围绕“艰”字写景抒情。这在布局上避免了平铺直叙,并为下文创造出了一个广阔的空间和一种步履维艰的气氛。


在诗人笔下,太行山之高,羊肠坂之阻,风雪之交加,树木之摇落,熊罴之状,虎豹之声,莫不惟妙惟肖。视觉上,在那兀立的怪石上,萧瑟的树林中,一群群熊罴蹲在那儿,以攫取的目光逼视着行人;听觉上,伴随着风吹雪飘,不时传来一阵阵虎豹的长鸣……这首诗描形、绘声、着色精湛,可与《观沧海》媲美。两诗皆行军途中所作,尽管背景、内容、感情、风格不同:一是率师出征,一是胜利归来;一是写冬之山景,一是绘秋之海景;一是反映统帅关切士卒的赤子之心,一是表现英雄吞吐宇宙之概;一是苍凉悲壮,一是波澜壮阔……可称曹操诗写景之双璧。


这首诗如果只停留在抒写行军艰险、思欲东归之上,那就失之平平了。它高就高在诗人将自身征途之苦同士卒思归之情、广大人民倒悬之急融为一体,将自己的理想抱负同事业联系起来,提高了内涵,升华了主题,因而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巨大的生命力。


这是一首融叙事、写景、抒情为一体的诗篇,它记叙了曹操征讨高斡的行军之苦,抒发了诗人关怀士卒的体恤之情,反映了汉末建安年间干戈动乱的社会生活,内容具有诗史性的文献价值。诗篇在艺术表现方面,有其独特的感人魅力。首先,结构谨严,章法有致。开篇叙事,继之写景,再做抒情,三者交替有序出现。所叙之事清晰了然,所写之景形象生动,所抒之情深刻感人。其次,语言古朴直率,风格慷慨悲凉。全诗不见华彩藻饰之言,只用朴实常见之语,直言其悲凉之事,直抒其慷慨之情。


《苦寒行》


曹操


北上太行山,艰哉何巍巍!


羊肠坂诘屈,车轮为之摧。


树木何萧瑟,北风声正悲。


熊罴对我蹲,虎豹夹路啼。


溪谷少人民,雪落何霏霏!


延颈长叹息,远行多所怀。


我心何怫郁,思欲一东归。


水深桥梁绝,中路正徘徊。


迷惑失故路,薄暮无宿栖。


行行日已远,人马同时饥。


担囊行取薪,斧冰持作糜。


悲彼《东山》诗,悠悠使我哀。 


责任编辑: 龚政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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