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棉花:记忆中的传统老手艺

2023-12-12 17:24:16  来源: 许昌晨报  作者: 张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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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弹花匠的工作场景 资料图片

核心提示:“嘭嘭嘭、嘭嘭嘭……”12月7日,随着木槌敲击弓弦,一首冬日交响乐回响在市区八一路一间店铺内。雪白的棉絮跟着敲击节奏上下翻飞,给人一种冬日里特有的生机与活力……弹棉花虽然是我国传统手工艺,但随着时代的变迁,蚕丝被、羽绒被逐步走进寻常百姓家,这种弹棉花的小店也越来越少了。

小店里的温暖记忆

当日,记者在这间小店内看到,一张木案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,两块圆木板和几根木棍被磨得闪闪发亮,墙边的铁架子上摆放着一捆纱网布。

“轻轻敲打或拨动铺花棍,棉花能被很快摊平。”店主刘绣花说,这些大家陌生的东西就是弹花匠的工具。

刘绣花专心致志地弹着棉被,细小的棉絮充斥整个房间。一旁,她的妹妹仔细记下客户需求,约定好取棉花胎的时间。姐妹俩配合默契,让这个狭窄的小屋充满温馨。

随着铺花棍的敲打,棉絮在空中飞舞,记者呼吸时感到鼻子痒痒的,身上不知不觉也落上了许多棉絮。

棉花铺平后,刘绣花从高高的支架上扯下纱网布,记者帮忙拽紧纱网布摁在铺好的棉花上,同时用磨板一压,纱网布便乖乖地贴在了棉花上。

“磨板不能直推,转着推才能将棉花和纱网布紧紧压在一起。”刘绣花一边干活儿,一边告诉记者推磨板的小窍门。不一会儿,木案上的棉花胎变得有棱有角,然后第二次铺线、压平,使棉花和棉线粘在一起,直到没有一点儿褶皱,一床棉被也就弹好了。

刘绣花不善言辞,但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马虎。弹棉花是一件费力,而且精细的活儿,敲弓的时候要花大力气,“上线”则是细致的工作,要姐妹俩一起才能完成。

传统弹棉花技艺历史悠久

在“老许昌”的记忆里,最能代表温暖的被子,不是如今流行的蚕丝被和空调被,而是一床踏实、厚重包裹着棉花胎的棉被。

其实,传统弹棉花技艺历史悠久,元代王桢撰写的《农书·农器·纩絮门》就有记载。当时,弹棉花用的是竹子制成的木棉弹弓,长约四尺,两头被绳弦绷紧,用来弹皮棉。

“檀木榔头,杉木梢;金鸡叫,雪花飘”这是弹花匠对自己手艺的一种诠释,也是大家对他们劳动最为形象的比喻。

今年80 岁的王焕妮是原市棉织厂的职工,提起清虚街南段的弹花社,她仍然记忆犹新。据她介绍,弹花社主要弹棉花、加工被褥,一年四季生意非常红火。弹棉花的工人多是女工。许昌还流传着一首《弹花谣》,唱出了弹花工人的辛苦。

“当时,家家户户的被褥或棉衣所用的棉花都是弹花社加工的。”王焕妮说,她记得,弹花社在许昌率先用上了弹花机,加工1 公斤棉花1 角钱,后来涨到2 角钱,再后来涨到4 角钱。特别是每年春节前,弹花社更是门庭若市、生意火爆。

20 世纪90 年代,因为弹花社弹花时不仅产生噪音,而且污染周边环境,影响居民生活,因此被政府关停。随着时代发展,传统手工业逐渐被新兴行业取代,弹棉花这种老手艺逐步淡出人们的视线。

弹棉花的工具日渐机械化

王鑫涛是平顶山市鲁山县人,家里祖祖辈辈都从事弹棉花工作。在他的印象中,每年天气转冷时,他的父亲就会带着他走街串巷弹棉花。父子俩人挑着单弦弓,身上挂着弹花锤,随着“弹棉花,哎!”的悠长吆喝声响起,村里的大娘和婶子们都会走出家门。

弹棉花是一种老手艺,最初是一弯吊弓、一张磨盘、一个弹花棰和一条牵纱篾。吊弓构造简单,弹花时全仗弹花锤敲击弓弦将棉纤维弹松,每人每日不过弹4 公斤棉花,其传承方式是由师傅带徒弟或父传子,所以很多弹花匠的手艺都是祖传的。

从20 世纪90 年代起,弹棉花手艺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。弹花机的出现让弹棉花实现了规模化生产,吊弓、磨盘、弹花锤等传统弹花工具开始淡出弹花匠的视线。

“过去弹棉花全靠人力,随着机械化程度的提高,弹棉花不再是一项繁重的体力劳动了。”王鑫涛说着,熟练地向记者演示用机械打散、铺平棉花,再使用压板机将棉被压平整,最后给棉被包上棉纱,加上网罩、被套,以及绣花的整个过程。

使用机器加工棉被也有一定技术含量。从机器加工棉花胎到铺板、拉纱网到磨被子,再到缝纫机锁边,棉花要一层一层均匀地铺到棉花套上,需要两人配合默契,30 分钟一张崭新、轻巧的棉被就“出炉”了。

传统弹棉花手艺一天只能制作几床棉被,随着新技术的发展,机器加工翻新一床棉被只需30 分钟,而且能够达到顾客满意的效果。

随着气温降低,寒气不停地往人身体里钻,但是这家弹棉花店却格外温暖和热闹。通过老手艺加工制作一床棉花胎,能让人在这个冬季感受到最传统温暖与踏实。


编辑 李炎 吕科    校对 李炎

责编 贾同岭     终审 刘力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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