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-11-13 10:18:05 来源: 许昌日报 作者: 刘俊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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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见“天垌”之名,便觉高远而神秘。
顾名思义,天垌村的窑洞地势极高,有接天之势。这一带山峦,是禹州乃至许昌境内的制高点。
游览天垌村,倒是未能看到那几眼窑洞。
归来久久难忘的,是满山红叶,参天古木,还有故事中的传奇人物。
红叶
天垌是欣赏红叶的绝佳去处。
鸠山一带遍生黄栌。深秋时节,黄栌叶渐次染上丹黄赭赤,深浅幻化,在枝头流连。若逢雨水充足,那红色更是滋润明艳,似将整座山峰浸透。
千百年来,红叶年年摇曳飘洒。山民们视作秋日寻常,并不在意。
直至近年,摄影爱好者闯入这古老的山村,窥见这奇丽的景致。鸠山红叶,宛如世代掩藏的美玉,一经亮相,声名远扬。城市中生活的人们,不辞辛苦,纷纷踏访。市井喧闹与山林静谧,在此交融。
村旁的磨盘山,红叶季游人如织,追光逐影。他们反复品鉴着红叶的奇幻,把欢声笑语抛向远空,又将对人生的感怀,收拢于镜头。
如果用黄栌的四季来形容人生,到了秋风飒爽的时节,我们又该绽放出怎样的光华?
秋天是收获的日子。伴随着红霞满山,山民们也迎来殷实的生活。
行人饱览山色,疲乏时回到天垌院落,村民已备好烙馍、山野菜、蒜面条、炒鸡蛋。炊烟袅袅,乡情炙热。这般山珍,唯在原生环境中,才能品出其本味。
正像那黄栌,山下也多用作园林树木,深秋时节也会争奇斗艳,但若离开巍巍大山,只成小品,难言壮观。
古木
天垌村头有一株古木,令人过目难忘。
那是一株橿树,从巨石裂隙里斜逸而出。其下却是李家大院的厢房。站在树下,可以俯视重重院落;抬起头来,则见遮天蔽日的绿荫。
古木与建筑,就这么相依相生,浑然一体。
当初建设房子的人,怎么会选择这样一株大树,搭建出这样一个平台呢?
那古木年年生长,根须不知何其健壮,会不会穿透石缝,探访屋中的主人?
村民所称的橿树,应是北方山区常见的栎树。
《庄子》中有这样一则故事:
木匠石途经曲辕,见社庙里有株栎树,树冠参天,粗壮如山,观者如潮。
木匠却没有兴趣,头也不回地走过。
徒弟追上来问:“你为什么对这么大的树,没一点兴趣呢?”
木匠说:“这是一种没用的木头。用它做成的船会沉没,用它做成的器物不堪使用,用它做成的柱子易遭虫蛀。因其无用,是以长寿。”
当天晚上,大树来到他的梦中说:“这正是我的修身之道啊!”
庄子常以臭椿、栎树喻“无用之用”,得以永年。
不知庄子印象中的栎树何以如此不堪,天垌的橿树,据说是坚硬又防腐的良材。
但在资源匮乏的山村,它们又为什么能够避过斧斤,幸存至今呢?再不济的木头,也能烧火做饭吧?
在山乡,经历岁月洗礼的树木,往往被奉为神异。这份对自然的敬畏,与我们保护遗产的信念,殊途同归。
据村民说,天垌村有千年古槐、千年橿树数十棵,还有众多花榆树、皂角树、栗树、流苏,树龄皆在五百年以上。
这些“无用”之木,已经是这个山村最值得骄傲的资产。
反观平原之上的许多村落,如今难得看到一棵大树了。
传奇
天垌村修复的古民居中,有一处汪家大院。
院落背倚青山,面朝溪谷,两侧花榆相拥。石基砖墙、蓝瓦覆顶,青砖铺地,门楼古朴庄重。
大院分为东、西两跨,东跨院有上房三间,厢房十六间;西跨院有上房三间,厢房四间,倒座房三间。上房后另有洞天——五孔窑洞一字排开。
关于这座院落,村民们口口相传一段往事。
清乾隆年间,山东威海武林高手汪运昌,擅查拳,通兵器,被十三县共聘为教头。
因性情刚直,得罪了权贵,他带着两个儿子逃至禹州深山,白天打柴种田,晚上闭门习武。窑洞青砖地上,至今留有他们练功踩出的深坑。
天垌村东南白龙潭边有座白龙寺,一度被恶僧占据,欺压百姓。汪运昌闻讯,率众前往,掌劈恶僧,焚寺除害。村民方知其来历不俗。
汪氏立足山乡,家业殷丰,便修建了这座汪家大院,又把原来居住过的窑洞修葺一新,以志不忘。
汪运昌的故事,见证了天垌人的包容与血性。汪家大院的变迁,也是对传统的守护,与时代的呼应。
融入山山水水的山民精神,方为天垌最美。
编辑:兰 民 杜鹏勃 校对:艾 文
责编:毛志刚 终审:刘俊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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